第318章 講師的天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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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茹初冷冷地聽著尹歸緩所言，心裏的氣不打一處來。這個尹歸緩，總是壞她好事！
可是偏偏，她拿尹家沒辦法。
說起這個，就連百裏少敘也看向了柳飛絮，“的確，柳飛絮心腸還是不錯的。”
當然，在這件事情上而言，百裏少敘願意為柳飛絮說句話。因為她確實為她娘子著想過，不能否認。
百裏少敘這話說的，柳飛絮感覺自己跟伊雲纖塵之間啥嫌隙都沒有了。
而且這個時候，還是當著沈茹初的面堅決表明自己的立場，柳飛絮真想鼓掌，誇一番伊雲纖塵沒找錯人。
這話刺激著沈茹初的心魂。
百裏少敘，你怎敢如此傷我？你當我拿你沒辦法嘛！
沈茹初帶著怒火的目光直直看向百裏少敘，那心底有多愛，此刻就有多恨！
不過周心兒說得對，她要贏，一定要得到百裏少敘。如此，才算是贏。
說來這些兒女情長，講師曾經也是經歷過的。別看他現在醜，年輕的時候也是帥哥一枚。不過呢，現在他看著這些小年輕，只覺得有點可笑。
人這一生，追求什麽不好，非得追求這些情情愛愛？
全都是溫室裏的花朵，不曾體驗過世間的困苦啊。沈茹初也好，柳飛絮也罷，亦或是那尹家大公子尹歸緩。
黝黑講師掃了一眼眾人，沈聲道：“現在只剩下小半個時辰的時間進行蹴鞠賽了，大家還要在這上面浪費時間嘛？”
沈茹初回過神來，難道這個醜不拉幾的講師，想要徇私舞弊？明顯是柳飛絮的錯誤，難道他要當作沒看見？
這怎麽可以？！
沈茹初剛是想要說話，胳膊上突然傳來一陣重力，周心兒沖著她搖了搖頭，“這是講師的天下。”
這是講師的天下，一語道破現在局面。
大家說什麽都沒用，話語權完全在講師的手裏。
沈茹初咬了咬牙，還想說什麽，胳膊上的力道加重了兩分，周心兒說：“聽我的，什麽都別說了。”
沈茹初雖然滿心不悅，但還是選擇相信周心兒，從鼻孔裏應了一個字。
“嗯。”
那邊柳飛絮雖然不知道沈茹初被周心兒怎麽勸服的，但是柳飛絮知道沈茹初歇菜了。
可是現在問題裏了，這講師，看起來不太好惹，她便是也閉上了嘴。
眾人都沒有再輕舉妄動。
“所有人，包括方才的三遍門規，一共十遍門規，明早上交。”
“還有，記得明早不要忘了集合的時辰。”
“好了，現在去踢蹴鞠吧，你們現在是一比一平。”
一陣寒冷的風吹過，刮過眾人激動的心扉，徹底讓方才的喧囂歸於寧靜。
靜謐地可怕。
眾人不發一言，但是現在大家心裏的真實想法，是猶如那平靜的海面，下面是暗潮湧動。
可偏偏，誰都按捺著，不敢在這個時候掀起風浪。
好漢不吃眼前虧！
接受，不接受，這樣的想法縈繞在眾人的心頭，猶豫著，抉擇著，無比煎熬。
最後這主殿再次讓他們上了一節課，一直以來重覆的一節課。這主殿中，就是講師的天下，講師的一句話，便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。
當心理鬥爭沒有了的時候，眾人心裏只有接受。接受著眼前這十遍門規，又是一個饑寒交迫的不眠夜……
想想便是牢騷滿腹，哎！命啊！
而現在，大家腦子裏就一個想法，晚飯。
失去了寶貴的睡眠時間就不能再失去晚飯了。所以接下來的小半個時辰，大家完全是拼命了。
百裏子傑與伊雲華文等人自然是不遺餘力。就算是沈茹初，面對對手是周心兒的時候，她也用盡了全力，臉色紅彤彤的，滴落著汗水。
而周心兒隊伍裏，周心兒與尹歸緩、柳飛絮等人，也配合得當。
但是當雙方實力都旗鼓相當的時候，這場蹴鞠賽就成了懸念，大家心裏激動著，緊張著，還是錯失了一個完美的機會。
看似是完美，但是當百裏子傑來到周昊附近的時候，柳飛絮尹歸緩等人緊隨其後，就在自己前方左右遮擋視線，擾亂行走的步伐。
如此，便是沒了好的時機。
周昊穩當當地抱住蹴鞠，半空那麽一拋，擡腳一踢。眾人擡頭，見得當空劃過一顆流星似的，那蹴鞠再次過了半場。
低下頭來，眾人又追上了蹴鞠。
在柳飛絮等人眼裏，沒想到百裏子傑這麽個大塊頭橫沖直撞地，竟然能靈活地闖過後衛！心裏忍不住腹誹一句：真是個泥鰍。
就好比現在，百裏子傑再一次出現在周昊的範圍內。
在這樣的狀況下，百裏子傑再用力，臨門一腳！
毫無疑問了。
現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周昊的身上。
周昊也沒攔住。
那蹴鞠上空飛了過去，再一次撞在框上，好似是相同的命運……
眾人凝神看去，見得那蹴鞠彈了回來！
斜向奔跑著，力道之大，蹴鞠直接走出了凹槽位置外。
也就是說，這蹴鞠出線了。
眾人這心裏不知時喜還是悲。
一切又得重頭再來。
見狀，百裏子傑費力地喘著粗氣，呼吸沈重。
餘光中，與尹歸緩的視線相撞，二人竟然相視一笑，呼吸中的熱氣噴灑在成塊的黃土地上。沒有飛揚的黃土，只有二人小時候想起來的記憶。
其實，他們以前是玩過蹴鞠的。
只是那都太久遠了，後來……大家也就沒有太多的交情。
“繼續！”
尹歸緩高聲喊了一句。
百裏子傑做好準備。
“好，時間到！”
黝黑講師喊了一聲，時間在大家揮灑汗水的時候，不知不覺結束了。
“大家自己說說吧，現在是什麽比分？”
來到講師面前，大家列成兩隊，雖然很累，但是不能沒有規矩，不能沒有形態。
安靜的空氣中，只聽得見互相的喘氣聲。
周心兒回應了一聲，“還是一比一。”
周心兒頓覺無力感油然而生，其實若是有辦法還好，可問題也沒辦法！對方的實力也很強，這毋庸置疑。
而眼前的確是一比一平。
黝黑講師點了點頭，“還是一比一，平手啊。”
柳飛絮擡眼看了看，心裏都做好準備了，接下來應該要什麽來比試，分出個勝負？
畢竟沒有輸贏是無法選出晚飯的，畢竟主殿很是摳搜。
可是講師的話出乎眾人的意料。
“平手，那就說明沒有贏家，既然沒有贏家，那就都沒有晚飯可以食用。”
“講師，您說什麽？”柳飛絮斜著眼看過去，沒大聽明白。
既然是平手，為什麽沒有晚飯食用？柳青墨講師的規矩可不是這樣的。
“大家都沒有晚飯，現在去小食堂，看著大家吃飯。聽清楚了嘛？”
眾人的臉色頓時一變！
這剛是省去了胭脂，腮紅自然而紅。而現在又無需脂粉了，臉色自然變白。
這是開玩笑嘛？
但是講師那認真的模樣，就著這即將夜幕降臨的黑夜，話語是無比的清晰與肯定。
全部沒有晚飯！
可是平手了，沒有贏也沒有輸不是嗎？周心兒壓制著自己的怒意。
柳飛絮在她說話前，先按耐不住了，不滿地沖著講師說出了心裏話，“柳青墨講師在的時候，就一定要分出勝負，可沒有說都不讓吃飯的。”
“他是他，我是我。”
講師的話語幹脆，頓了頓又說：“沒辦法，誰讓他需要稍作休息呢？這兩天，暫時由我代理。怎麽？剛是一天你們就不服氣了？”
帶著強者威壓的語氣壓下來，眾人只感覺心頭有什麽堵著，壓抑地難受，臉色也是微微一變。
他們突然明白過來，對方可是個尊階的強者。
自己自然是沒有話語權的。
見狀，周心兒也冷靜下來。的確，和講師沒什麽好爭辯的，畢竟身份決定了一切。
她微微垂首壓下滿心的憤懣。
大家沈默不語了，這講師才不動聲色地收回施放一點的威壓。
一瞬間的放松，似乎讓漂浮在汪洋大海中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，連忙攀附上來，而後立刻貪婪地呼吸著空氣中的新鮮空氣。
這一刻，他們知道，只能聽天命了。
而這個天，則是講師。
他們無能為力。
“好了，現在都去小食堂，看著大家吃飯吧，只要有一人吃完飯，你們就可以回自己的住所了。”
講師吩咐著。說罷，轉身就要走，被柳飛絮一句話叫住。
“講師，不知尊姓大名？”柳飛絮挑了挑眉，語氣裏說不上來有多麽恭敬。
這黝黑講師卻是說道：“柳青墨講師拜托了我，讓我今日與明日帶領一下你們，所以我不過是暫代，臨時的，所以知道我的姓名與否，是無關緊要的事情。”
就這樣，誰也沒問出這黝黑講師的姓名。
無名之輩？柳飛絮撇撇嘴，她怎麽感覺這個講師不是個什麽好東西？
她心裏難受地慌，自然是要發洩出去的。
她連忙又說：“講師，這沈茹初總要該道歉了吧？一拖再拖算怎麽回事？”
這時候不找點樂子讓自己高興高興，柳飛絮怕自己會憋瘋！
雖然說，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，是非常沒有道德的。但是，柳飛絮就高興。
何況，這沈茹初又有多無辜？若是現在落敗的是自己，那沈茹初一定會落井下石。
大家彼此彼此。
柳飛絮雖然是沖著講師說話的，但是她的視線看向了沈茹初，那挑釁的目光，讓沈茹初面色鐵青。仿佛她的臉，是那調色盤，什麽顏色都會出現。
雖然不說自己的遠大抱負是讓沈茹初後悔來主殿，但是柳飛絮覺得，既然沈茹初找事，那自己就奉陪到底。
咱們……願賭服輸！
沈茹初哪裏不明白柳飛絮的意思，雖然滿心憎惡與嫉恨，可是這時候也只能裝模作樣。
道歉就道歉。
只是她何時給別人道過歉？她堂堂沈家嫡女向誰低過頭？
若是柳飛絮也就算了，可偏偏是一個沒名沒姓、無權無勢的外來戶？
這不是恥辱是什麽？
“沈茹初，在主殿，咱們身為子弟，無條件聽從講師的話語，聆聽且接受講師的教誨，我覺得，這一點錯誤都沒有。而且子弟之間，就是應當友愛，這是促進感情的一種方式，沒有什麽其他意思。”
周心兒苦口婆心勸沈茹初一句，這擲地有聲的話語，讓沈茹初忍不住擡頭看她一眼。
心兒這是什麽意思？她竟然也讚同自己向伊雲纖塵道歉？
柳飛絮甩了甩斜劉海，這周心兒話裏有話啊，為了減輕沈茹初的壓力？但是周心兒再怎麽巧舌如簧，能一時間哄了沈茹初道歉，但是日後呢？
每每想起這件事情，在眾目睽睽之下丟臉，嘖嘖，這沈茹初會不會想要自殺呢？
其實，柳飛絮最想這個時候說句話來激怒沈茹初，讓沈茹初那真實的嘴臉冒出來，只要她在講師面前放肆，這罪名就更多了。
但是，想想那十遍門規，這講師也是個摸不準脾性的。
想了想，還是不要自己挖坑了，免得把自己也塞進去。
周心兒能伸能屈，不代表沈茹初能願意放下面子。
雖然有些時候周心兒比沈茹初更加好面子，但是周心兒的決定，從來都是在一定環境裏，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決定。
沈茹初遲疑著，再次看了眼周心兒，又看了看幸災樂禍恨不得再踩一腳的柳飛絮，再看看講師的冷漠無情。
回過頭，她看向了伊雲纖塵那張風輕雲淡的臉。
沈茹初一股股怒意竄上心頭，險些要把自己的嘴唇咬破，她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，無形中，好似有一個巴掌打了下來。
讓她窘迫不堪。
她最後看了一眼百裏少敘，見他看著他處，無動於衷……沈茹初心如刀絞，痛了又痛。
再不情願，可是在種種壓力下，她還是下定了決心。
“伊雲纖塵，抱歉。”
聲音並不高，但足以讓眾人聽見。
柳飛絮剛想催促一聲，其實說什麽催促不如說是譏諷嘲笑，可沒想到沈茹初這麽快想明白了。
如此幹脆？
柳飛絮真是無比愕然。
她原以為想要讓沈茹初道歉沒那麽容易呢。
現在，伊雲纖塵應該滿意了吧？
可誰知道伊雲纖塵比她還狠！
在沈茹初道歉之後，這當口突然來了一句，讓沈茹初陷入絕境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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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茹初帶著怒火的目光直直看向百裏少敘，那心底有多愛，此刻就有多恨！
不過周心兒說得對，她要贏，一定要得到百裏少敘。如此，才算是贏。
說來這些兒女情長，講師曾經也是經歷過的。別看他現在醜，年輕的時候也是帥哥一枚。不過呢，現在他看著這些小年輕，只覺得有點可笑。
人這一生，追求什麽不好，非得追求這些情情愛愛？
全都是溫室裏的花朵，不曾體驗過世間的困苦啊。沈茹初也好，柳飛絮也罷，亦或是那尹家大公子尹歸緩。
黝黑講師掃了一眼眾人，沈聲道：“現在只剩下小半個時辰的時間進行蹴鞠賽了，大家還要在這上面浪費時間嘛？”
沈茹初回過神來，難道這個醜不拉幾的講師，想要徇私舞弊？明顯是柳飛絮的錯誤，難道他要當作沒看見？
這怎麽可以？！
沈茹初剛是想要說話，胳膊上突然傳來一陣重力，周心兒沖著她搖了搖頭，“這是講師的天下。”
這是講師的天下，一語道破現在局面。
大家說什麽都沒用，話語權完全在講師的手裏。
沈茹初咬了咬牙，還想說什麽，胳膊上的力道加重了兩分，周心兒說：“聽我的，什麽都別說了。”
沈茹初雖然滿心不悅，但還是選擇相信周心兒，從鼻孔裏應了一個字。
“嗯。”
那邊柳飛絮雖然不知道沈茹初被周心兒怎麽勸服的，但是柳飛絮知道沈茹初歇菜了。
可是現在問題裏了，這講師，看起來不太好惹，她便是也閉上了嘴。
眾人都沒有再輕舉妄動。
“所有人，包括方才的三遍門規，一共十遍門規，明早上交。”
“還有，記得明早不要忘了集合的時辰。”
“好了，現在去踢蹴鞠吧，你們現在是一比一平。”
一陣寒冷的風吹過，刮過眾人激動的心扉，徹底讓方才的喧囂歸於寧靜。
靜謐地可怕。
眾人不發一言，但是現在大家心裏的真實想法，是猶如那平靜的海面，下面是暗潮湧動。
可偏偏，誰都按捺著，不敢在這個時候掀起風浪。
好漢不吃眼前虧！
接受，不接受，這樣的想法縈繞在眾人的心頭，猶豫著，抉擇著，無比煎熬。
最後這主殿再次讓他們上了一節課，一直以來重覆的一節課。這主殿中，就是講師的天下，講師的一句話，便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。
當心理鬥爭沒有了的時候，眾人心裏只有接受。接受著眼前這十遍門規，又是一個饑寒交迫的不眠夜……
想想便是牢騷滿腹，哎！命啊！
而現在，大家腦子裏就一個想法，晚飯。
失去了寶貴的睡眠時間就不能再失去晚飯了。所以接下來的小半個時辰，大家完全是拼命了。
百裏子傑與伊雲華文等人自然是不遺餘力。就算是沈茹初，面對對手是周心兒的時候，她也用盡了全力，臉色紅彤彤的，滴落著汗水。
而周心兒隊伍裏，周心兒與尹歸緩、柳飛絮等人，也配合得當。
但是當雙方實力都旗鼓相當的時候，這場蹴鞠賽就成了懸念，大家心裏激動著，緊張著，還是錯失了一個完美的機會。
看似是完美，但是當百裏子傑來到周昊附近的時候，柳飛絮尹歸緩等人緊隨其後，就在自己前方左右遮擋視線，擾亂行走的步伐。
如此，便是沒了好的時機。
周昊穩當當地抱住蹴鞠，半空那麽一拋，擡腳一踢。眾人擡頭，見得當空劃過一顆流星似的，那蹴鞠再次過了半場。
低下頭來，眾人又追上了蹴鞠。
在柳飛絮等人眼裏，沒想到百裏子傑這麽個大塊頭橫沖直撞地，竟然能靈活地闖過後衛！心裏忍不住腹誹一句：真是個泥鰍。
就好比現在，百裏子傑再一次出現在周昊的範圍內。
在這樣的狀況下，百裏子傑再用力，臨門一腳！
毫無疑問了。
現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周昊的身上。
周昊也沒攔住。
那蹴鞠上空飛了過去，再一次撞在框上，好似是相同的命運……
眾人凝神看去，見得那蹴鞠彈了回來！
斜向奔跑著，力道之大，蹴鞠直接走出了凹槽位置外。
也就是說，這蹴鞠出線了。
眾人這心裏不知時喜還是悲。
一切又得重頭再來。
見狀，百裏子傑費力地喘著粗氣，呼吸沈重。
餘光中，與尹歸緩的視線相撞，二人竟然相視一笑，呼吸中的熱氣噴灑在成塊的黃土地上。沒有飛揚的黃土，只有二人小時候想起來的記憶。
其實，他們以前是玩過蹴鞠的。
只是那都太久遠了，後來……大家也就沒有太多的交情。
“繼續！”
尹歸緩高聲喊了一句。
百裏子傑做好準備。
“好，時間到！”
黝黑講師喊了一聲，時間在大家揮灑汗水的時候，不知不覺結束了。
“大家自己說說吧，現在是什麽比分？”
來到講師面前，大家列成兩隊，雖然很累，但是不能沒有規矩，不能沒有形態。
安靜的空氣中，只聽得見互相的喘氣聲。
周心兒回應了一聲，“還是一比一。”
周心兒頓覺無力感油然而生，其實若是有辦法還好，可問題也沒辦法！對方的實力也很強，這毋庸置疑。
而眼前的確是一比一平。
黝黑講師點了點頭，“還是一比一，平手啊。”
柳飛絮擡眼看了看，心裏都做好準備了，接下來應該要什麽來比試，分出個勝負？
畢竟沒有輸贏是無法選出晚飯的，畢竟主殿很是摳搜。
可是講師的話出乎眾人的意料。
“平手，那就說明沒有贏家，既然沒有贏家，那就都沒有晚飯可以食用。”
“講師，您說什麽？”柳飛絮斜著眼看過去，沒大聽明白。
既然是平手，為什麽沒有晚飯食用？柳青墨講師的規矩可不是這樣的。
“大家都沒有晚飯，現在去小食堂，看著大家吃飯。聽清楚了嘛？”
眾人的臉色頓時一變！
這剛是省去了胭脂，腮紅自然而紅。而現在又無需脂粉了，臉色自然變白。
這是開玩笑嘛？
但是講師那認真的模樣，就著這即將夜幕降臨的黑夜，話語是無比的清晰與肯定。
全部沒有晚飯！
可是平手了，沒有贏也沒有輸不是嗎？周心兒壓制著自己的怒意。
柳飛絮在她說話前，先按耐不住了，不滿地沖著講師說出了心裏話，“柳青墨講師在的時候，就一定要分出勝負，可沒有說都不讓吃飯的。”
“他是他，我是我。”
講師的話語幹脆，頓了頓又說：“沒辦法，誰讓他需要稍作休息呢？這兩天，暫時由我代理。怎麽？剛是一天你們就不服氣了？”
帶著強者威壓的語氣壓下來，眾人只感覺心頭有什麽堵著，壓抑地難受，臉色也是微微一變。
他們突然明白過來，對方可是個尊階的強者。
自己自然是沒有話語權的。
見狀，周心兒也冷靜下來。的確，和講師沒什麽好爭辯的，畢竟身份決定了一切。
她微微垂首壓下滿心的憤懣。
大家沈默不語了，這講師才不動聲色地收回施放一點的威壓。
一瞬間的放松，似乎讓漂浮在汪洋大海中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，連忙攀附上來，而後立刻貪婪地呼吸著空氣中的新鮮空氣。
這一刻，他們知道，只能聽天命了。
而這個天，則是講師。
他們無能為力。
“好了，現在都去小食堂，看著大家吃飯吧，只要有一人吃完飯，你們就可以回自己的住所了。”
講師吩咐著。說罷，轉身就要走，被柳飛絮一句話叫住。
“講師，不知尊姓大名？”柳飛絮挑了挑眉，語氣裏說不上來有多麽恭敬。
這黝黑講師卻是說道：“柳青墨講師拜托了我，讓我今日與明日帶領一下你們，所以我不過是暫代，臨時的，所以知道我的姓名與否，是無關緊要的事情。”
就這樣，誰也沒問出這黝黑講師的姓名。
無名之輩？柳飛絮撇撇嘴，她怎麽感覺這個講師不是個什麽好東西？
她心裏難受地慌，自然是要發洩出去的。
她連忙又說：“講師，這沈茹初總要該道歉了吧？一拖再拖算怎麽回事？”
這時候不找點樂子讓自己高興高興，柳飛絮怕自己會憋瘋！
雖然說，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，是非常沒有道德的。但是，柳飛絮就高興。
何況，這沈茹初又有多無辜？若是現在落敗的是自己，那沈茹初一定會落井下石。
大家彼此彼此。
柳飛絮雖然是沖著講師說話的，但是她的視線看向了沈茹初，那挑釁的目光，讓沈茹初面色鐵青。仿佛她的臉，是那調色盤，什麽顏色都會出現。
雖然不說自己的遠大抱負是讓沈茹初後悔來主殿，但是柳飛絮覺得，既然沈茹初找事，那自己就奉陪到底。
咱們……願賭服輸！
沈茹初哪裏不明白柳飛絮的意思，雖然滿心憎惡與嫉恨，可是這時候也只能裝模作樣。
道歉就道歉。
只是她何時給別人道過歉？她堂堂沈家嫡女向誰低過頭？
若是柳飛絮也就算了，可偏偏是一個沒名沒姓、無權無勢的外來戶？
這不是恥辱是什麽？
“沈茹初，在主殿，咱們身為子弟，無條件聽從講師的話語，聆聽且接受講師的教誨，我覺得，這一點錯誤都沒有。而且子弟之間，就是應當友愛，這是促進感情的一種方式，沒有什麽其他意思。”
周心兒苦口婆心勸沈茹初一句，這擲地有聲的話語，讓沈茹初忍不住擡頭看她一眼。
心兒這是什麽意思？她竟然也讚同自己向伊雲纖塵道歉？
柳飛絮甩了甩斜劉海，這周心兒話裏有話啊，為了減輕沈茹初的壓力？但是周心兒再怎麽巧舌如簧，能一時間哄了沈茹初道歉，但是日後呢？
每每想起這件事情，在眾目睽睽之下丟臉，嘖嘖，這沈茹初會不會想要自殺呢？
其實，柳飛絮最想這個時候說句話來激怒沈茹初，讓沈茹初那真實的嘴臉冒出來，只要她在講師面前放肆，這罪名就更多了。
但是，想想那十遍門規，這講師也是個摸不準脾性的。
想了想，還是不要自己挖坑了，免得把自己也塞進去。
周心兒能伸能屈，不代表沈茹初能願意放下面子。
雖然有些時候周心兒比沈茹初更加好面子，但是周心兒的決定，從來都是在一定環境裏，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決定。
沈茹初遲疑著，再次看了眼周心兒，又看了看幸災樂禍恨不得再踩一腳的柳飛絮，再看看講師的冷漠無情。
回過頭，她看向了伊雲纖塵那張風輕雲淡的臉。
沈茹初一股股怒意竄上心頭，險些要把自己的嘴唇咬破，她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，無形中，好似有一個巴掌打了下來。
讓她窘迫不堪。
她最後看了一眼百裏少敘，見他看著他處，無動於衷……沈茹初心如刀絞，痛了又痛。
再不情願，可是在種種壓力下，她還是下定了決心。
“伊雲纖塵，抱歉。”
聲音並不高，但足以讓眾人聽見。
柳飛絮剛想催促一聲，其實說什麽催促不如說是譏諷嘲笑，可沒想到沈茹初這麽快想明白了。
如此幹脆？
柳飛絮真是無比愕然。
她原以為想要讓沈茹初道歉沒那麽容易呢。
現在，伊雲纖塵應該滿意了吧？
可誰知道伊雲纖塵比她還狠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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